第二十三章 不明來歷的夥伴

 
他跟七七認識很久,但他不熟悉七七。就像遇上凜那次一樣,茉人是在出任務時見到七七的,原本跟他搭檔的是九陌。
----「茉人,安妮說幹完這椿後就帶我們去旅行!」九陌興奮地說。
兩人剛執行了一個常客的委托,把一窩子的流氓殺個片甲不留。九陌的能力是偽裝,雖然真實身份只是個小孩,但他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二十多的青年。「我想去日本啊,茉人你呢?」茉人向著他笑,「我也想去日本,那兒有很多可愛的東西,茉子一定會喜歡。」
茉子表面很健康,日常生活也沒有問題,可是她不能離開這個國家。原因無從考究,安妮和fuyu絞盡腦汁也找不到方法讓她出國。直至茉人拿走了阿熙的東西,不過那是之後的事了。
「對啊,茉子姐姐很喜歡日本人偶!」
兩人邊走邊聊天,在離開流氓的窩的路上,有一個受了傷男子。茉人原本不打算理會,他想要快點回去然後到日本買一大堆人偶給茉子,可好奇心旺盛的九陌抓住他的手走過去,「先生你受傷了,跟我們回去讓我爸爸治療你好不好?」
那男子不回答,過了一會,茉人說:「我叫茉人,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……七七。」
九陌撅起嘴,「為什麼你回答他不回答我!」
「……對,不起,我的語言還未轉得過來。」七七指著自己的眼睛,是一雙金色的瞳孔,「我來自港口島國。我沒問題的,你們不用管我。」
七七緩步走開,一拐一拐的,看起來是走得不流暢,但的確沒傷得走不動。他越走越遠,突然一群持刀人士跑過茉人九陌,往七七衝去。那群的領頭人一臉兇神惡煞的,好像要把七七碎屍萬段,七七沒有意識到背後有人,緩慢的腳步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。九陌聽見「不用管」,就真的不管了,心思全跑去遊日本。茉人總覺得不能袖手旁觀,往七七大喊一聲「小心」,身體就向那領頭人去。
茉人拿出一把氣槍悄悄射去領頭人的腦袋,然後那人突然停下步伐,倒戈向自己身後的人撲。後面的人措手不及,連忙就是向他揮刀,茉人也趁亂往其餘幾個射了發子彈,整個場面就是亂,看起來有點好笑。
七七聽到後頭的騷動轉身看了看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茉人朝他大喊:「七七你快點走,這里有我搞定!」
怎料七七卻越喊越是回來,茉人心急了,怕是他聽不見,於是歇斯底里再喊一次,「七七,走!」
走到茉人身旁輕輕拍拍他的肩,七七說道:「茉人吶,這是我的部下們,請放過他們吧。」
「可是他們都拿著刀……」
領頭人開口:「那是殿下吩咐的,他認為這樣可以嚇走其他人,但然而好像是反效果。」
「對啊,反效果。」七七攤手。
茉人拍拍所有人的肩膀,大家方停下了動作。這時前方跑來另一堆兇巴巴的人,可這群人是拿著槍的。茉人細聲問道:「他們也是你的部下嗎?」七七搖頭,「這些是追殺我的人。茉人,你們,快逃!他們要的只是我!」
七七單人匹馬衝上前頭,他的部下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,九陌也還是在發白日夢。毫不猶豫向七七開了槍,茉人上前跟持槍人士徒手搏鬥。中了槍的七七感覺不到疼痛,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,往反方向拔腿就是跑。跑到九陌那兒時就可以自己動了,七七嘗試走回去,可踏出一步身體又不聽使喚了,自行走回九陌的身旁。
「喔!茉人的槍又開了囉,報銷的子彈數肯定多不勝數。」九陌突然蹦出這一句。
既然走不回去,七七便站在這位置觀看。不用很仔細就能看出來茉人用的子彈有兩種,一種是普通子彈,打中是會流血的。另一種,在裝填時會發出奇怪的紫光,被射中身體會被奪去使喚權,做些不由自主的事,看茉人好像唸唸有詞的,大概是他在用口操控著他人。
茉人以一打七,原本該是慘不忍睹的畫面,可他卻巧妙地成了主導者,七七不禁發出讚嘆,「那是多麼好用的能力啊……」
「你也這樣覺得吧,可惜茉人最討厭他的能力,因為跟安妮一樣啊!七七,你覺得茉人的槍彈討厭嗎?」九陌終於從想像中回來,他如此問道。
七七並沒什麼感想,他只知道茉人的能力是他需要的東西,如果可以讓他保護自己,大約只有他可以傷害自己了……「小心!」茉人手上的槍子彈用盡了,七人之中只有三個被他的子彈打中,其餘四人把本來的夥伴解決後就朝茉人去。七七見茉人把槍扔了,腳步持續後退,於是狠下心將腰間的匕首擲過去。
「茉人!」
七七的匕首也不是普通的匕首,被擲過去時,匕首自己繞過茉人,擊中人之後還會轉彎飛向另一個。匕首飛過的地方都有一線銀光,像是穿著珠子的銀絲一般,貫穿每個匕首射中的人。茉人發現匕首是自己一方的,頓時倍添放心。
七七在遠處操縱著匕首,茉人則在近戰中善用自己的能力,兩人裏應外合,剛次相見,但合作無間。
七七茉人合力把追殺者趕退,當中茉人的功勞尤其多而七七對茉人的崇拜亦悠然而生。那之後,七七跟茉人他們回去,七七跟茉人成了拍檔,七七熱衷於跟隨他認可的茉人,不是以利益為前題的那種。
----茉人和七七搭檔了不少的時日,茉人只知道七七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子,確實是誰的調查了也沒線索,七七也一直不肯透露,茉人便不再探究了。正如對方不介意他的過去,茉人也不太在意七七的背景。兩人自相遇後就和平共處,從沒有大爭拗或任何不和,要說對打的話,這是第一次。
「七七,很抱歉。」茉人向七七鞠躬。
七七是有點走火入魔,神智不清,可他最喜歡的茉人他是不會認不出來的。「茉……茉人……」
一年前,他昏迷了後,茉人莫名就去了找阿熙,然後莫名就死了,茉人的死訊還是之後才由茉子帶回來的。七七不懂,阿熙跟茉人有什麼仇,而茉人又為什麼尋死。
「茉人……為,什麼……」七七口吃似的,問道。
茉人站直,慢慢走過去抱住七七,「親愛的七七,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……基於立場關係,很對不起。」
「茉人,啊!!!!」
在說話的同時,茉人把槍口從身後對準七七的心臟,話音未落,他就扣下扳機。七七痛苦地大喊,那叫聲,短暫而沁人心脾,不似是自願尋死,卻甘心死於茉人的槍下。對茉人而言,七七只是他生命中的過路人之一,但對七七而言,茉人是他世界的一大部分。茉人和七七以及凜,三個「人」,他們的緣份從茉人出生那天便開始。這事,誰也不知道,或許天知曉。
眼見七七的心臟被射中,影子沒什麼感想,幻幻就更加無感了,可阿熙卻瞪大眼睛看著茉人,「茉人,為什麼……」
「阻止他繼續暴走的方法也只有這樣了。」茉人淡然地說道。影子點點頭,繼續跟阿熙的戰鬥。阿熙對七七和茉人的事沒啥興趣,但始終有些在意,一下不小心被影子擊中大腿,就這樣跪在了地上。
影子沒再追打阿熙,話說回來,他不過是見不得有人要傷害他殿下,沒有必要窮追猛打。再說七七有時會像個神經病一樣他是知道,說到底,還是因為茉人的關係。
茉人見阿熙和七七都沒危險了,自動退出相月的身體。軀殼原本的主人還未醒過來,於是相月便倒在了地上,茉人則以粒子形態重新現形。幻幻見到驚訝了一下,影子卻還是一臉平常。「茉人殿下,我果然猜得沒錯,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狡猾呢。」影子說。
影子有特別的認人方法,他不是靠樣貌或氣味這些比較正常的方法,他是以一個人的精神體來區分的,有點像紅葉能感應到的那種能量。
【未完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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